安帝道：“朕想看到天下大业平定安康的一日。母后的心愿，朕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替她看着完成，只是……朕的时间不多了，恐怕等不到那一日。”
显德皇后默了很久，才回道：“如此，臣妾明白了。”
“晴祯。”永安帝道：“你……为自己做些打算吧。”
“皇上想要臣妾做什么打算？”显德皇后陡然回头，眼中有泪光闪烁，她道：“想让臣妾隐姓埋名过回普通人的生活？还是干脆在这宫中锦衣玉食安度余生？亦或者再去寻个好夫君改嫁？”
她每说一句，永安帝眼中的痛色就浓一分，他不动声色的抓进手下的毯子，却是淡淡道：“只要你欢喜就好。”
显德皇后猛地撇过头去，永安帝却能看到，一大滴眼泪掉在了她的手背上头。
她再开口时，声音亦是平静无波，她道：“臣妾晓得了，多谢皇上为臣妾考虑如此周全。臣妾会这么做的。皇上还是想想，传位诏书应该怎么立吧？有些事情，要早作打算。”她站起身来，道：“臣妾还有别的事情，先出去了。皇上好好养身子，养好了身子，记得与臣妾在翠湖亭对饮一壶。”她退了出去。
显德皇后极少发怒，尤其是自这些日子以来，永安帝与她相处不错，更是每日都笑意温软。然而再如何温软的水都会有脾气，发起脾气来，便如一块冰，倔的让人生气。却又舍不得真的生气。
永安帝在显德皇后走后，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摸到枕下的帕子擦嘴。
一边立着服饰的邓公公连忙送上热水，道：“皇上小心些。”
“邓公公，”永安帝蹙眉：“朕是不是做错了？”他的脸上罕见的浮起些少年般的困惑，让邓公公看的鼻子一酸。邓公公服饰永安帝多年，他是看着永安帝长大的。
永安帝如今的模样，倒让他想起很早之前，永安帝被孝武帝的宠妃下毒，萧皇后从高家家主得知他活不过三十五岁，抱着永安帝痛哭的时候。那时候，仍旧是少年的永安帝无措的安抚着萧皇后，困惑的问邓公公，他说：“邓公公，本宫的毒很严重么？”
少年从温雅的太子成长为深不可测的帝王，可仍旧有一日，他会很困惑的问身边人，自己的所作所为错了么？邓公公还没说话，永安帝便又自己叹了口气，他道：“虽然朕很艰难，但是......如果朕能活下去……”他没有说下去了。
世上的很多事情，终止，就只是源于一个“如果”。
因为没有如果。
.......
这一段日子显德皇后反而像是最......
陌上看书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