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养狗可管用多了！这点儿事，其实你过来之前我就能搞定，可你哥我想着你啊，不能让你看不成西洋景不是？”
盒子里的东西似乎挺让镇江失望，不看也知道，那东西就是俩黑圈，镇江对着光看看，摇摇头：“就这？”他把圈圈扔进盒子，盖好盖儿，起身走到门口，冲我说：“对不住了，可别怪哥啊，偷东西也就算了，谁让你还偷人呢！人早晚都得过这道坎儿，去--”镇江朝枯灵做个手势。
这段日子我不白折腾，身手长进了。枯灵水汪汪的大洞一放光，我就噌地猫腰躲进柜台，我拿起店员擦玻璃的清洁剂，喷向枯灵，几年后我知道美国姑娘用类似的装置对付色狼，她们跟我想一块儿去了。枯灵停顿一秒，我想怎么着那清洁剂不得沙沙它眼睛，但枯灵只停顿了一秒，发出短暂的叹息，它接连发出很多短暂的叹息，我才明白那是笑。它笑得好开心，不停舞弄由鳍变成的胳膊腿儿，然后，就像小孩儿玩儿水枪一样，枯灵从嘴里射出一股水，我忙侧身，水喷在离我身后的绿植上，有几片叶子永远地消失了，只剩个梗还支愣着。
枯灵的眼睛开始闪光，它的嘴再度张开，我被逼到死角，无处进退，眼睁睁看着它从嘴里、鳍变成的骨中喷出液体，液体转着圈朝我袭来，一刹那，我觉得自己就像《骇客帝国》里躲避子弹的尼奥。但我不是尼奥。我不能后仰九十度不倒，甩几圈胳膊躲过绝大多数子弹。我胖，头发没梳成偏分，没墨镜，没黑衣，我眼睁睁看着液体射向我，但--我什么事都没有--水转着圈射到离我一米的地方，落下去了。
“接着上啊，等什么呐！”镇江跳着脚，枯灵从人形变成另一种形貌，细骨出现了，身形也同时涨大，我的书店活像迷你版自然博物馆，而我则像《博物馆奇妙夜》里突然发现骨头架子活了的临时馆员。
又一次慢动作子弹时间--这一次，枯灵的一排带鱼细骨齐齐扎向我，那骨原本短小，但瞬间拉长，变成刺一般的水针。这回，没有电钻，没有罗婷，没有黑子，慌乱中我攥起书签--水针，齐刷刷扎在我面前的空气中，“水汪汪”使劲、再使劲，我前头的空气就像强力胶一样顽强--难道书签真是护身符？
少顷，镇江壮着胆，探身摸摸横亘在我和枯灵之间的空气。起先一切都正常，突然，镇江怪叫一声，脸色煞白，挣扎不止，手却死死粘在空中动不得。镇江玩儿了命地掰着，掰什么我看不出。枯灵也愣了，不知该做什么。
渐渐地，在镇江手腕的地方现出了另一只手，那手攥着他的手腕，透明，又苍老。一点......
陌上看书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