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得用药，人要吃饭，上学需交学费，还将接济马家，是的，暂时是考虑要接济马家的，这些问题令郑晨光不敢做半刻停留，很早就去了周厚才家，他的精力比往常充沛百倍。
“什么时候开工？”
周厚才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完全像块木炭或黑面团儿什么似的，只是淡淡的回答说：“再过两天吧。”
郑晨光试探着问：“你答应赔钱了？”
“你们不指望有事做吗？”周厚才答非所问，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郑晨光，“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况且，除了我谁来赔？你赔吗？”
郑晨光浑身颤抖着，周厚才的犀利眼神令他后悔不该来找他，并担心他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周厚才改用另一种低而沉的语气问：“跟我讲实话，当时机器启动没有？”他那冷冷的逼人的语气和眼神都让郑晨光心慌，可郑晨光认为对方并没看出自己心慌来。
不知周厚才有意讹诈还是那天早上他真听见了机器声，郑晨光第一时间作出回答说：“没有！”他觉得自己回答足够坚定勇敢了。
“没有就好，行了。”周厚才带着失望的样子说。“反正都一样，挣不挣钱不打紧，重要的是把铁矿送出去。”
“为什么要问我机器启动没有呢？”郑晨光突然变得无比恼怒，“机器启动和我有什么关系？跟你说了没启动！”他莫名奇妙的对自己的老板发着火，就像他并不想在一个月前忽然间无法克制的对镇长发火那样。
周厚才看着他不说话。
郑晨光避开周厚才的眼光，以一种十分不平静的语气问：“你又为什么要把铁矿送去，这是什么意思，你总这样说，送出去不就为了挣钱吗？你难道和他们不一样是为了挣钱吗？除此以外，没有什么值得你们这样做！”
把铁矿送出去，这是周厚才最常说的一句话，虽然有点紧张，郑晨光还是决定趁此机会问他个究竟，也好岔开话题，“把铁矿送出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差一点就说“你这个老怪物”了。可他以一种让人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来代替了他想说的话，他有意要装出生气的样子来，他想转移周厚才那古怪而又令自己很不自在的注意力。
“送出去就是送出去，有什么难理解的，送出去炼钢，炼出最好的钢，造出先进武器，打鬼子！”周厚才这突如其来的回答令郑晨光真像审视一只老怪物一样看着他，周厚才并没以自己刚才的话为然，可他刚才还平静的脸瞬间就走了样，眼睛闪闪发光，胸中犹似怀有一股未酬的壮志。
“打鬼子！”郑晨光知道周厚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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