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子和着下弦月的银光照在波光粼粼的秦淮河面,酒馆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散去了。长重看着楼外的夜色怔怔出神。
有轱辘轱辘的马车声传来,而后是吱呀的开门声,接着是沉重的脚步踏在木质的楼梯上。
她缓过神来轻叹,“近日身体可好些?”
来的人鬓角发白,神色是隐藏不住的疲意。容貌却尚是年轻。许是身处高位,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
他轻轻的掩嘴咳了咳,“年岁渐长,自是大不如前,许是大限将至。”停了一会儿,他又道:“长重近年来可好?”
“孤单只影,孑然一身。无所谓好与不好,阿迟,你把昌同治理的很好,你父皇泉下有知,定然十分欢喜。”
他笑笑,走到她的对面坐下。伸手替她倒满了酒杯,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自饮自酌起来。
“许是这几年我便下去见他了。长重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
她也低低的笑起来。相隔多年不曾见到的人出言便是打趣对方。
“胡闹,把手伸过来,我替你把把脉。”
容迟闻言,伸出手来,她的指尖冰凉,他想起她中的毒来。
“我听文卿说,你中毒了,可是无恙?”
“无妨,我这几日正准备研制解药,阿迟,以你的脉相来看,不出意外三年有余。”
“人活到一定的年岁早已将生死看淡。长重若是缺少药材,尽管来这酒馆说一声。”
“自然会的。”长重想了想,道:“今日我本出了城,在皖山中遇到一群人,在山中凿石开山。”
“皖山?”
语闭,他像想起什么来,捏着酒杯的手暗暗用力,终是忍不住摔杯低吼,“她这是做什么!”
长重不明所里,只默默的喝酒,倒酒,再喝酒,如此循环往复。
“长重准备在上京呆多久?”
“寻到翠江便走。”
“长重可否助卿儿一臂之力。”
“不好。”她皱眉。
“长重!卿儿他在宫外太久,回京两年,朝堂上的势力还未雄厚,他的母妃早逝,母系一族尽数凋落。你若不助他,他如何继承大统!”
“阿迟,你要知晓,我不曾插手朝堂任何事宜,我无权无势。我助不了他。”
“我膝下四个儿子,大儿子结党为政,二儿子母系虽强势但他自幼散漫并无心朝政,五岁的小儿子尚且不论。如今不止卿儿的哥哥想要这天下,我的……母后宁氏也想效仿祖母业舜坐上帝位。”
“若我没有记错,宁氏今年已五十......
陌上看书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