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这晏青山也是今日上的京，先前薛瑾同晏青山碰面时，薛瑾也是说过他今日上京之事，倒是晏青山那日未说罢了。
“晏兄想着一人上京不如两人同行，便千万打听到你行的路子，赶着上来了——这一路可把你晏兄给颠簸的哟——”晏青山一面说着，一面伸着腰杆，可丝毫没有士子大夫等有的礼节。
“那这事怨的还是晏兄了，”薛瑾是丝毫不认的，“赖晏兄你啊，事先倒未记起今日上京之事，晏兄若是记得，便是午时后、便是晚间时分遣人来跟我们说声，我也是同意的，倒不会有今日这出，还闹得晏兄颠簸一路，累了身子。”
嘴上薛瑾说的是一番责备之语，心底儿却是觉得惊奇的。
晏青山这么个驾着三匹马儿的人物，倒对薛瑾这般上心，
而薛瑾同晏青山自相遇那日起，不过也一二时日。
自认心底儿明得跟镜儿似的晏青山瞧了薛瑾一眼，面色是丝毫未变的。
“晏兄可是正当壮年，这点路程，可犯不着累着。”晏青山是这般回应薛瑾的，话语里边，左右还有些得意的意思。
薛瑾想，这年少时的晏青山，也定是个风流人物。
晏青山又兀自说了：“我瞧着你，便也想起数年之前，我也像你这般，一人一马，带着三两小侍上京，原先我也是江下人，开了春后便上京了，连元夕日也是一人在路上过的。”晏青山说话其间便是一直笑着的。
他似乎是没有甚么时候不笑的。
薛瑾也喜晏青山这笑——总是像“江上之清风”一般，没有丝毫扎人的。
自个儿结识柳安顾的那些时日，薛瑾见柳安顾也是常笑的，柳安顾笑得也算温润，却不及晏青山，薛瑾自知柳安顾笑着时，还是有些扎人的。
薛瑾一时想起柳安顾而失了神，晏青山自然是瞧出来的，大抵是因着他说了元夕日的缘故，大抵是薛贤弟念起家了。
“贤弟，离别之苦晏兄也是知道的，贤弟若能榜上有名，便是值了这一趟了。”晏青山抚了抚薛瑾的间，说了这般安慰话语。
薛瑾也是被晏青山这一言而引得回了神来的，薛瑾也只是笑笑——这同着友人交谈的空当，着实是不该失神的。
晏青山瞧着薛瑾笑了，又问起：“贤弟是何时动身上京的？”
“过了元夕日，便上京了。”
“这般说来……”晏青山细细想着，“大抵贤弟同我不是一个地儿的了。”说话间晏青山叹了一气，话语间略有惋惜之意。
“这也碍不上甚么事，原先我有个友人同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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