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座皆静寂无声。
未见这厅中还有两个人微怔,眼睛直直地看向菲儿手中的琴。
“元儿,休得无礼。”男子身旁一位老者沉声道,随即起身拱手,“犬儿失礼,还望田公见谅。”
“师晏君不必挂怀,倒不知贵子所道‘锁尘’是何意?”田公温文带笑。
“这…姑娘此曲只应天上有,锁喧嚣、绝尘世。元儿是有感于此,故而方才一时忘形脱口而出。”
我狂汗…师晏君明显是临时扯出的借口,实在太牵强了,我这梅花三弄怎还和“锁尘”扯上关系了,这二字肯定有什么意义在。这师晏君虽然故作平静,神色之中也流露出与其子一般的惊讶与愁容。这事肯定和菲儿有关。反观田成,显然对方才的插曲不以为意。
“哈哈,贵子乃爱乐之人,遇到好的乐曲,就像遇到知音,由内而发,率性而为,无可厚非。师家琴艺闻名四方,果然是有道理的啊,哈哈。”田成这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本领可不是盖的。
“哪里哪里。”寒暄两句便坐下了。
我和菲儿借机退了下去。
“昉儿这礼可真是特别,无论是舞曲,还是这茶都可称得上是独一无二啊。”田成话锋一转,笑道。
“父亲喜欢便好。”田昉看了看我,笑容如春风拂面,在我看来却有这些挑衅的意味。
我朝他做了个鬼脸。
“这主意可是你想的?”
“我只是提了提,真正准备这些的,却不是我。”
“哦?”田成倒不意外。
“是我身边的一位婢女。”田昉轻笑,眼神落在我的身上。
田成了然地点点头示意他坐下,也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了。
我舒了一口气。
长长的礼单终于报完了,宴会应该算是正式开始了,我们刚刚一场梅花三弄的表演,倒衬得后面那莺歌燕舞无趣得很。等开场表演结束,田成开始做开幕式致辞,也是些老套的客套话,感谢这儿感谢那儿,然后祝大家尽兴地吃喝玩乐之类的。
后面的宴会比我想象的要随意得多,婢女奴仆们穿梭其中,上菜端酒。大家随意地寒暄聊天,举酒属客,当然也有些是有着目的性的,官位较低的人总想着法子乘着这个绝好的场合争着和一些官位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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