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身后那一声声带着轻笑的娇呼，那一声声欲望浓重的喘息，好像重锤一样击打着她的耳膜，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眼前似乎能看到那一幕幕场景，挥之不去。
门，在身后被关上了。冰冷的指尖扶上了围栏，挽歌像是一具木偶，只凭着一丝本能一阶一阶的走下了楼。楼下仍旧是灯火通明，可眼前却是水光流动，看着任何东西都是奇异的扭曲的。因为害怕自己会跌倒，双手扶着墙慢慢的往前走。刚刚走过大堂，就听见林梅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难受啊？”
挽歌扶着墙的手又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转头，看到他坐在那儿喝酒。他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夏挽歌，有一句话你最好记住。三殿下是要做大事的人，他只能被依附，不能被影响。任何人，都不能拦他的路！”
挽歌的头脑和视线一样混沌了，完全无法弄懂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力气再走下去。想了想，慢慢的走到桌边：“大人，奴婢想讨一杯酒。”
“喏。”
一杯琥珀光递到挽歌眼前，她低头要喝，就听见啪嗒一声，杯中一阵水光晃荡，她看到了酒水中映出的自己。
苍白的脸，无助的眼神，像一个找不到归处的游魂。
挽歌对着酒中的自己笑了一下，一仰头，将那一杯酒喝了下去。顿时一阵火辣辣的感觉直冲咽喉，呛得她咳了两声。
看着她多少有些狼狈的样子，林梅江的嘴角一挑笑道：“这样就难受了，还早着呢。”
挽歌抬眼看了他一眼。
林梅江一边说，一边拎起酒壶又往挽歌的杯里斟满，自己也倒了一杯，却没有立刻喝下去，而是捏着那杯子看着里面的波光，面色有些意外的深沉。半晌，听见他慢慢道：“把女儿送到皇子们身边的，可不止一个，将来，也不会少。”
他说的，是他自己的父亲？
林裕泰身为家财万贯的皇商，女儿嫁与谁家都不怯，却偏偏送到蓬莱宫做了一个没名没份的夫人，想来打的算盘和慕容伊川一样。不同的是，这位太傅之女身份高贵，将来若真事成，慕容雪的地位必定是贵不可言。
挽歌又笑了一下，其实他的身边，贵不可言的女人，从来就不会少，将来只会更多。一想到今天在马车上的那一瞬间，挽歌的眼睛又是一热，仰头将杯中酒喝下。
幸好，幸好……
喝下第三杯酒，那火辣辣的滋味已经冲到了心里，可反倒让她好受了些，也总算听清楚，弄明白了林梅江的最后一句话：夏挽歌，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最好弄......
陌上看书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