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燕向后惊跳一步，稳住心神，再拿手电照看，棺材盖已严严实实原样盖好，好像刚才的事情并没发生。明燕下意识捏捏口袋，簪子和书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明燕关了手电筒，让眼睛渐渐适应黑暗。过了一会儿，慢慢蹲下身，手在地上探寻，摸到了锹把。
往坟上回填土，远比挖时轻松。明燕心里已没有恐惧，放开手脚干活，没多大功夫，坟丘重新堆起。
明燕推开家门时，听到了公鸡的报晓声。母亲睡梦中被明燕的开门声惊醒，悄悄、厉声地问：“谁？”
明燕轻声回答：“妈，是我。”
“你半夜跑到外面干啥去了？”
“拉屎了。”
母亲翻了个身，又睡了。明燕轻手轻脚爬上炕，钻进被窝，眼睛大睁，直到天明也
高一那年冬天，十二月，下了场大雪。雪后，天气骤然变冷，农村进入杀猪的季节。
一个星期五的早晨，明燕顶着满头白霜，赶到学校。刚进教室坐下，郭晶走过来，坐在她对面说：“明燕，跟你家里说一声，这个星期六上我家去吧？这个星期日我们家要杀猪，杀两口猪，你和我回去吃杀猪菜，怎么样？”
明燕一听，口里立刻泛起杀猪菜的浓香，高兴地答应道：“行，我早馋杀猪菜了。”
第二天就是星期六，上午放学，明燕没回家，和郭晶一块儿坐班车往郭晶家走。
郭晶家离学校挺远，差不多有六七十里路。下了班车，还要步行五六里路。农村都是便道，坑坑洼洼不好走，加上雪还没完全融化，两人下班车后，又走了一个小时才到。
郭晶家，住房很大，院里停着一辆大拖拉机，一辆推土机。郭晶的父亲是村长，家里还有一座砖窑，是本地有名的窑头。
郭晶的大哥管砖窑，二哥开院里那两辆车。两辆车平时帮窑上干活儿，窑上没活儿时，等本村和周围村子的农民租用。拖拉机常被村民租用去耕地，推土机常被租用去开荒，平地基，推鱼池。所以，郭晶家是周围村子首屈一指的富户。
当天，吃过饭，天就黑了。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明燕要出去转。郭晶说：“我带你到砖窑看看吧。”
两人踩着积雪向村外走。砖窑那两个高高的大烟囱很招眼。
砖窑冬天不生产，窑顶覆盖着厚厚的白雪，窑口用砖封上了，进不去。
郭晶与明燕顺砖窑四周转了一圈儿，明燕注意到砖窑周围除了取土时挖下的坑坑洼洼，还有一处特别显眼的大土堆，圆圆的，高耸着，上面长了两棵大柳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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