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只是沈儒新想象中的生活，他闭眼闭了十分钟后，又慢慢地睁开了。
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用想？笑话。除非他死了。
沈儒新认命地坐了起来，从卧室出去的时候，正巧撞上了从浴室里出来的顾临。
顾临朝他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可愣是什么都没说出来的样子，惹得沈儒新觉得心里有些痒：“想吃什么？”
“冰箱里有什么就做什么吧，不挑。”
反正就是挑，你也做不出来。
当然，最后那一句话，顾临也只敢在心里轱辘，到了嘴边愣是一个字都不敢蹦。
沈儒新挑了挑眉，没搭理他，转身往厨房去了。
沈儒新消失在眼前，顾临原本扯着的笑就渐渐地淡了下去。
沈儒新……到底看没看见那张生死状？
顾临倒也不是怕沈儒新看见了，毕竟他迟早要走，顶多了也就是下个月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为何，一想到这件事很可能被沈儒新知道了，且沈儒新不爱提，他的心里就没由来地慌。
既然已经心神不定，乃至顾临觉得沈儒新在厨房里发出的任何声音都能让他觉得跟敲木鱼似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像是踩在心上，形成非常有力的节奏。
半个小时后，沈儒新把饭菜端了出来，顾临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原本就不怎么挑食的味觉在这时候更像是完全失灵了一样，嚼吧嚼吧给吞了，心里七上八下：“那个，我今天领工资了。”
“这不是好事吗？”
沈儒新愣了愣，随即便朝他扯了扯嘴角：“顾临同志，你现在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请问你的感受是什么？”
感受？
顾临没想到沈儒新会郑重其事地问这一句，登时有些愣：“挺真实的。”
沈儒新看着他的目光沉了沉。
“以前……我赚的钱都不是我的，这回是我的，所以很真实。”
“以前……很难过么？”
这是头一回，沈儒新能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这样的语气问着他，顾临在一瞬间被他问得有些发懵，而且这种懵圈的状态还持续了挺久：“不知道怎么说。那会儿光顾着比赛赢钱，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让林嘉揍我。一倒下就能睡过去，实在太累了。”
每天活得跟出生入死没什么两样，顾临也不是一开始就习惯。一开始的时候，他想着有比赛，就容易整宿整宿睡不着。可这样的日子过多了，他竟然就能蒙头大睡，有比赛这件事对他来说，竟然就跟明天上街溜达那么的生活化。
也不再去想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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