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道银色的寒光闪过,一把锋利的长剑不知何时架在了凤锦的脖子上,剑锋极利,将她修长的脖子刮出一道血痕,这把剑的主人,正是离允,此刻单手持剑,另一只手负在身后,身材修长且不粗犷,长袍随着方才极速利落的动作还有些摆动。
他面无表情,好似持剑之人并不是他,只是眼中起了杀意,冷冽至极。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污蔑当朝太子?”
长剑抵着喉咙,鲜红的血液顺着剑锋流下,凤锦不得不抬头,然她不怒反笑,好似感觉不到疼痛,直视离允,“太子殿下这是心虚了么?”
刺的更深了些,凤锦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
“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离允歪了歪头,终于从他眼中看到了怒意,他征战沙场,杀敌无数,怎能栽在这小女子手中。
眼见血越流越多,剑刃就要刺到她的喉咙,主位之上的男子匆忙喝住,“允儿,大殿之上,不得胡闹!”
离允闻声将剑重重放下,有些气急败坏。盯了她半晌,离崇眼神凌冽,似要看透她一般,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向左侧在一旁定心屏气的宦官挥了挥手,宦官应声而来,俯身听令,“去,传吴太医来。”
宦官得令后点点头,应了声是。踏着小碎步一路小跑出了殿外。
殿中没有一人胆敢在此刻出声,等待的时间是安静异常,不多一会儿,一个提着药箱的老者跟随方才的宦官走入殿内,离崇没有说话,只点头向宦官示意,宦官在请太医的路上已经与他说明了情况,老者胡须泛白,步履蹒跚,眼中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通透。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凤锦,老者打开药箱,拿出把脉用的药枕,置于地面,凤锦也配合的伸出右手,置于药枕之上。
老者恭敬的单手搭在凤锦的细腕上,眉头深索,一个标准的把脉动作。只一会儿,便收回手来,缓慢的点了点头,心中已是了然。
“如何?”皇后显然比所有人都着急些,看着这吴太医这不紧不慢的动作,可真是要将她急坏了。
“回娘娘,”吴太医正对凤锦,听到皇后的询问艰难的挪动双腿,转而跪向主位之上的两人,“这位姑娘却是喜脉无疑。”
满堂又是倒吸一口凉气,最为震惊的是离允,本在一旁悠然等待太医诊脉,听到如此结果后瞪大了双眼,回眸一脸不解的看向凤锦,而凤锦已早早的低下了头去,只在离允看向她时回以一个邪魅的笑容,转瞬即逝。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离允万份肯定,“父皇,儿臣从不酗酒,也从未入过她的营帐,她怎么可能怀上儿臣的孩子!”
坐在主位旁的怡妃也是按耐不住了,万分急切,声音却依然轻柔,“吴太医,你是不是看错了,本宫了解允儿,他若喜欢这女子,又怎会不远万里从异国带来将她献给陛下,你还是再看仔细些,千万不要把错了脉。”
“回怡妃娘娘的话,”吴太医声音苍老,轻咳了两声后双手作辑,恭恭敬敬,“老臣从医数十载,在宫中任太医令一职也有二十余载,这最简单的喜脉老臣还是分辨的出的,老臣只忠于陛下,绝无半句虚言,这,陛下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