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妹妹,你就别哭了,我们家陈阁刚刚是过分了点,你说你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非要去伺候那种货色,好好念书不香吗?”
林小馨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发呆。
递毛巾过来的女人一袭艳红长裙,精致的五官带着淡妆。她水葱一样的手指捏起酒杯,问道:“这酒是陈阁的吧?”
林小馨还没有说话,庾绫便将酒杯放到嘴边。
“你不能喝!”林小馨眼神闪烁,恐惧感袭来,她仅仅是恨陈阁而已,从没想过将无辜的人卷进来。
林小馨站起来去抢那杯酒,却被庾绫躲过。
庾绫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酒,将长腿叠在一起,笑道:“小妹妹,姐姐我是散打九段哦。”
她又继续喝了一口:“这有什么,我跟陈阁认识这么多年,还用分谁是谁。”
“清梦星河”洗手间里,已经是凌晨,除了陈阁以外看不到人影。六子也被打发走了,少年人觉多,他比周听澜还要小一岁,困得两眼流泪,陈阁不忍心,给了他钱,让他去开间房休息。
陈阁对着镜子平复好情绪,最近失眠得厉害,为了不让庾绫看出她气色不好,陈阁特意涂了淡淡的口红。
“美女,一个人吗?”
堵在陈阁面前的是一个满头黄毛的小混混,他叼着烟,倚着墙壁,上下打量着陈阁。同样的动作,让陈阁想起了周听澜。只不过后者会让人想起宋代张先的少年风流,前者只能沦为面目可憎。
黄毛小混混目光上下移动,最终停留在陈阁的胸口。
陈阁掏出手机,按下110三个键。没有拨通出去,她将手机反过来,示意给小混混,她的威慑向来都会留一线。
“你给我等着,老子今晚非要让你……”
“说什么呢你!”小混混的脑袋上突然挨了一巴掌,是陈阁熟悉的声音。
黄毛混混大怒,骂骂咧咧:“妈的,敢打老子!”
他扬起拳头转过身去,看到那人立马就怂了起来,递了一支烟过去:“澜……澜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周听澜又一巴掌打在那人头上:“废话,你动我媳妇,我能不来吗?你看看我头发绿吗?”
“哪里哪里,我就是跟嫂子聊两句,既然这样,那小弟就先走了。”
看着小混混踉踉跄跄跑开的背影,陈阁笑了一下:“沈先生手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周听澜拄着拐杖,倚在门框上:“才没有,那是胡豹的手下,就一地头蛇。说起来还算我的大恩人,要不是我跟着他收保护费,说不定还真遇不到你呢。”
“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你说你,大半夜的乱跑。”周听澜打了个哈欠。
陈阁补完妆便往外走:“困了就回家睡觉吧。”
“才不困。”
周听澜拄着拐杖跟在陈阁身后,陈阁好心去扶他,灯影交错,气氛暧昧。
他和她走到角落的卡座,看到惊人的一幕。庾绫已经醉得不省人事,那个叫豹哥的男人正搂着她的腰,扶着她上楼,庾绫看上去是顺从的样子,没有挣扎,没有不悦。
陈阁扶着周听澜的手立刻松开了。
她跑上前去,拉住庾绫的手腕:“松开她!不然我报警!”
“臭娘们,你管老子!”
胡豹一把推开陈阁,陈阁的背撞到墙上,只觉得背后生疼。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给程昱打电话,却显示无人接听。
胡豹白了一眼陈阁,继续搂着庾绫上楼:“坏老子好事!”
“胡豹,你不想要命了吗?”
清冷的声音,微微带着年少的稚气。周听澜神情平静,他看的分明是陈阁,胡豹却还是打了个寒战。
“周少爷……”
“听说你老婆孩子都在马来西亚,我不介意让你明天去一趟殡仪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周听澜的声音冷冷的,陈阁一时间感到陌生,一如她早就预料的一般,少年老成,深不可测。
胡豹松开庾绫,吓得坐到地上,颤声道:“明白,明白!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收到陈阁的短信,程昱放下视频会议,急匆匆赶过来。这时候胡豹已经慌不择路地离开了。周听澜背倚着沙发睡着了,庾绫靠在陈阁怀里不省人事,陈阁是清醒的,但看上去脸色很差,角落里的林小馨木木樗樗地坐着。
“怎么回事?”程昱将庾绫抱在怀里,心疼地瞧着。
陈阁淡淡道:“不知道。”
程昱抱着庾绫上楼,冷冷道:“没关系,可以调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