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冶星摇头，“怂得很，哪里敢回来。”
顾玉面无表情地写完信，卷起来：“不急，迟早是要算帐的。”然后“唰”地一下把信撕了。
冶星眉头一皱，明白那封信本来是要给墨翎璟的，可是一年都过去了，融月还是下落不明。
只要融月不在一天，顾玉和墨翎璟的关系就会持续恶化。
哪怕当年是多么要好的朋友。
“四舅舅还护着那个东西？”顾玉从书桌后面绕出来，伸手拿了架子上的团扇。
冶星忍住问“哪个东西”的心理，头疼地想了想，算是知道顾玉居然骂人了。
哪个东西？
四房的那位姨娘啊！
朝颜夕颜被叫去打杂，那姨娘落井下石的本事挺强，寻了个由头活活将朝颜打死了！
顾玉哪里能忍？
偏偏凌墨云护着，说什么也不让顾玉动手。
凌墨云对顾玉一直不错，但是朝颜跟了她那么长时间，咽不下这口气，两方就那样僵持不下。
到后来才知道为什么杜瑶云要护着了。
那姨娘又怀了身子。
杜瑶云得知消息时正在为自己肚子里两三个月大孩子缝肚兜，婆子来报消息，气得脸色铁青，当晚孩子就没了。
“算算日子，也该生了，四少爷哪里会再松口？”冶星为杜瑶云叹了口气，琢磨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地补上一句，“四少奶奶的那个没掉的话，早生了吧。”
顾玉看着自己手里的团扇——上面绣了一首诗，是杜瑶云写给自己的。
自从孩子没了，杜瑶云的身体健康日益俱下，到如今，躺着床上闭门不出的那个是杜瑶云，之前的姨娘倒是成为四房的掌权者。
“收拾收拾，去看看四舅母。”顾玉犹豫不定，最终还是攥着团扇出门。
四房的少爷少奶奶都是才子才女，园内的修饰无不体现着他们高雅的志趣，但是杜瑶云下台后，那位姨娘嫌弃太俗，居然在原本栽种茉莉花的花圃里叫人搬了几十盆牡丹，芍药。梅树被砍，换上牡丹、芍药。
似乎除了牡丹芍药，那姨娘就不认得什么花了。
“真是。”顾玉吐出两个字，后面的话隐在嘴角。
冶星自然而然地能想到顾玉后面的话不是什么好话，正要开口，却见不远处丫鬟婆子簇拥着一个人走近。
来人一身藏青色大衣，头上发饰简单，都是看起来很古朴压抑的木制品。老态龙钟，冶星差点看成了凌家家主的母亲老太君。
直到顾玉微微弯腰行礼：“二舅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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