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的时候，晨曦已透进窗来，撩开帐幔一角，忽现的强光，让他不觉蹙起了眉。他慢慢坐起，试着动了动伤腿，情况并没有比昨日早晨更好，尽管他遵了医嘱。
虽然是冬季，他不必日日骑马巡营，但压根上不了马，毕竟是个很大的问题。许多事等着他去做，许多地方需要他亲去检视，他已经等了许久，实在有些等不下去了。
“腿还是很疼么？”身边的她伏上他的肩膀。
“醒了？”他回头对她微笑，下意识将按揉伤腿的手挪开了。
她抬起头，双臂环着他的颈，缓缓向下，掌心抚上了他的背，他的肩...
“你先躺下...”在她甜甜的声音里，他乖乖地就了范，在她温柔的扶抱下，慢慢躺回到枕上。
“罗怀中的那个法子，开始不能急。”她挪了挪身子，跪到他腿边，小心将双手伸到他伤腿下面。
“我来帮你做，不过...”她对他一笑。“你能否对我实情相告？可千万不要逞能。”
“你信不过我？”他反问道，唇角那抹淡淡的笑意里，竟有了一丝不屑。
“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好几次那么硬挺死扛的...”她突然低下了头，发觉了他目光里的锐利，叫她不敢再触及。“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好得快些，所以要循序渐进，才能事半功倍。”
“小仙子...”他的声音很柔和。“我听你的...”
她没有抬头，不过弯弯的唇角挂满了甜蜜。
“好，我要用力了，”她嘱咐着。“你觉得疼，千万要让我停下来，千万哦...”
“再磨蹭，就不劳烦你了。”她的病人耐心有限，一边说着，一边将脸偏转过去，望着帐幔外，似乎对她不屑一顾。
她只好闭嘴，臂上用力，将他的伤腿稍稍抬起，又轻轻放下。
“怎么样？”她瞅着他，想看出他的反应，可他动都不动，仍然不给她正脸儿。
“什么怎么样？”他好像听不懂她的话。
“方才那一下，你觉得能忍受么？”她追问道。
“方才？方才什么？”他转过头来，一脸的懵懂。
“方才我抬起你的腿，你没觉着么？”现在是她发懵了。
“没觉着，”他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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