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书泉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她细小纤细的脖子便被前面忽然伸出的一只手狠狠扼住，她拼命挣扎，但奈何对面敌人犹如泰山之势，她一个稀土堆成小泥巴丘丘那里会有还手之力？
她的挣扎止于被掐着腾空至半空，双手无力着垂下，像个针扎了泄气的皮袋，再没法子动弹。
许苧惊愕地捂紧了嘴巴，她其实没有出声，而这看到的血腥场景，她也想不到出声。
她紧盯着那本该在她视线范围之外的身影，一步，一步，慢慢地，缓缓地往前，身影也随着帷幕的退后而一分，一寸地显露在外，那是一个略带佝偻的矮小身影，头发上细碎的银丝折了蜡烛的暖光，照得她眼神恍恍。
这是个婆子。
府上怎么会有如此心狠手辣的婆子！
就在许苧以为这场杀人活动结束了之后，她忽然听到了两声轻笑，那声音如林间新雀，水涧敲石，一只手，一只如青葱如白玉，浮了两三根优雅青筋的手，往下狠狠一探。
浓血四溅。
漂亮的手上多出了一张漂亮的脸皮。
许苧恶心得快要吐出来。
那人从身上摸摸索索，不知在哪处地方掏出了个布袋，像模像样地擦拭干净了手里的血迹，而后捡拾起了书泉紧握在手的画卷，解开了上头的绳结，用力一甩，画卷便展了开来。
“嗯？”
许苧心头鼓鼓地锤，脑子昏昏地黑，这一个略带上扬的腔调，她惊恐地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许榆雁办事不行谈吐一般模样不咋地，不想手下训练出的奴才倒是懂事，”这婆子身子少年声音，感觉很是不搭，“也罢，这丫头总归得死，她老子手上沾了我林氏一族多少人的鲜血，我让他一家子一个一个地还！”
许榆雁便是端王爷鼎鼎的大名，可这书泉是怎么一回事？仇杀，仇杀进到端王府来了？
许苧来不及思考，她脑子动的也没自己妹妹许苒快。一遇事就慌了的恼人属性让她的脑子保持了一种空洞状态，眼前都泛泛地有了星星点点的黑幕，只能握着支柱绷紧自己身子，看着那人塞垃圾样地把没了脸皮血肉模糊的书泉塞进了皮袋子里，又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红布塞小瓷瓶来。
那人把瓷瓶里的东西倒入布袋子里，几声滋溜，好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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