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

  军训之后便是国庆长假,所有人在一天时间内撤退得干干净净。宿舍像被洪水匆匆冲过一回似的,除了恍然间勉强能够从凌乱记忆里翻找出的证据,这间屋子竟像是从来只有我一人过活一般,苍白得让人胆战心惊。我的大脑这几日已经如同迟暮般锈钝,像是脑海倾泻尽了其内所有的洪流,干涸了,萎靡不振。

  整日整夜地足不出户,挑选内衣裤的时候才在拉开柜门的瞬间看见那身军装,于是唏嘘着又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难挨的一整日独处。我突然开始想念所有人,怀念所有作古的记忆,知道那些再也复刻不得,成为镶嵌在相框上的璀璨明钻,熠熠生辉,又仿若一枚舍不得摔破的存钱罐,即便其内早已储蓄得满满当当。

  没有了前几天汗流浃背的困苦,我不知道卢恩和袁喻章在回到学校之后是不是曾对人提及到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依然过着那种劳累却又意义非凡的快活人生。或者,这些本就是不需要答案的问题。

  一场秋雨一场凉,我早该知道的,西安的季候大抵还是北方的旧制,夜里因为寒意而瑟缩在被窝里,连禁不住叹气的声在音自己听来竟都有了回声。

  在终于鼓足勇气往剑琅家里打了一通电话之后,我终于听到那熟悉的嗓音。张嘴想发出声音,却又觉得自己现在在介入他的生活,似乎无形中是在给他施加了一种炫耀式的压力。于是思维慢半拍,一句简单的开场白想了太久变了调,成为陌生人一般尴尬不已的欲言又止。

  “放假了……吧”,说到一半的时候心里已经知道这本身是多么傻气的废话。

  “嗯,三天。”他说,典型的高三生活。

  我突然有种想一股脑儿胡乱说些什么的冲动,脱口而出的句子却成了我知道某某某也回去复读了,不知道跟你是不是在一个班。剑琅回我说不认识某某某,但是之前的某某现在跟他一个班,做了同桌。我赶紧连声“哦,哦”的表示我知道他讲的是哪一个。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一下子就都明白过来其实彼此都隔着同一层冲不破的“膜”。一个在端点之前,一个在端点之后,但这分明是两条射线,凑不起一整条直线来。

  我说有空我会回去看看你,他就笑,说我要真回去了他怕大家受刺激。

  “行了我去做作业呢,你也知道,一共这么几天光卷子就几十张。”

  “嗯,”我随口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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