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老流氓与黎离初识在黎离参军的第二年。
黎离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大部队遭到埋伏，几只小队尽数走散，那时候黎离已经混上队长，以一股狠劲和压人的戾气闻名军中。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偏偏杀不了这个老流氓。
那时候玉山入佛门不久，抠的一如既往，却对身旁的一男一女无微不至。
他时常听到老流氓唤他们：“载之”，“庆龄”。
而这个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唤作“载之”的人只有那么一个。
黎离正色，眼前的人已病入膏肓，血咳的止不住，却还是坚持要一路北上。
军阀作乱，国家危难，那人不得不马不停蹄。
“哎呀，载之，你就歇一歇会怎样啊。你看看你这病，你看你看又吐血了吧，你好歹也顾及一下庆龄，她一女子怎么能赶得上你这样舟车劳顿呢？”和尚开始啰嗦。
黎离恭恭敬敬地向载之请命道：“我想塞住他的嘴。”
那人挥挥手：“准了。”
然后黎离抓过自己的擦脚布塞外和尚嘴里。
“救命啊……荒郊野外你你你强抢民男逼良为娼载之庆龄救我……唔唔……唔唔唔唔……”
女子一边偷笑一边拖着和尚往外走，“走了走了。”
黎离站起来作揖道：“今日不知是总统，多有怠慢。”
那人咳的更厉害：“别整这些虚的，黎离对吧？我听过你的名号……咳咳咳咳……”
“我的时日不多了，张作霖多次邀我北上，也不过是看准了我有去无回。”
“那您为何还要坚持？”
“总有一些东西需要我亲自来做，黄埔军校自建立之初便有一部分藏在了阴影里，国民革命看似轰轰烈烈，勇往无前，实则危机四伏，总有一天，那些藏在黑影之中的人会搅乱这一切的和平。”
他的推测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三年之后，他的得意门生发动政变，革命毁于一旦。
可谓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总……孙先生……”黎离知道他不愿让别人知晓自己的身份，“您这样下去会死的。”
“死？”他笑了一声，完全不像一个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反正人间这一趟，我只走这一遭。”他顿了一下，“这还是玉山告诉我的呢。”
黎离无言，暗骂这个老流氓还是个文青，并不准备再劝下去，“您永远是整个民国的神。”
“神就不必了。我不配。”他终于换上了一副老人应该有的神态，“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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