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马晓桂深深地吸上一口，吐出一口浓烟，饶有兴趣地望着坐在茶几后面那个部下，似乎是觉得不过瘾，忍不住加重了声音道：“看出来什么问题没有？”
“妈的，这是在和我捉迷藏呢？”李尔阳突然有种海扁这老家伙一顿的冲动，当然，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于是只好苦着脸摇头道：
“马部长，您今天给我这文件是什么意思？我眼拙，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马晓桂听了‘嗨嗨嗨’地笑了起来，笑得李尔阳头皮发麻，脊背上直冒凉风，心想大概传说中夜枭的笑声就是这动静。
笑了半晌，马晓桂又咳嗽了几声，把指间的半截烟掐灭，心情似乎极好，点头道：“好，既然是这样，那我就问问你，如果这文件落到市委书记手里，你想想，他会有什么感觉？”
李尔阳没有接话，只是很安静地摆弄着手中的杯子，姿态从容淡定，不卑不亢。
“没事，在这不用拘束……先抽根烟吧。”马晓桂的声音在瞬间似乎又恢复了冷淡，但语气却加重了些。
李尔阳微笑着掏出烟，拿打火机点上，抽上一口后，把打火机轻轻放在茶几上，端起茶杯，吞进去两大口，终于缓解了一丝莫名的紧张情绪。
“我这个人老了可能是有些敏感，不过，报告里出现这样的句子：‘这点儿投入，还想获得五个一工程奖，做梦去吧’；
“‘我不过是想跟着宣传部的思路走，没想到，五个一工程的担子，真压到我身上了？’还有‘你想说不想做’、‘忽悠市委’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话，一次次出现在报告里。
“如果我是市委书记，看到这样的句子，立刻就把你这文联主席拿下。”马晓桂像是在对李尔阳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妈的，刘兰蔻这个臭娘儿们，敢在文件里这么诋毁我？当时我没拿这当回事儿，就没有认真的看。”李尔阳的声音似乎是在解释，也像是在争辩。
“先不提这个了。”马晓桂摆摆手，摸起桌子上的茶杯，‘提溜提溜’地喝上好一会儿，才放下杯子，似是漫不经心地道：
“这文件，我已经告诉汤部长，不要送张书记看了。还好，你总算把电视剧本的创作任务压到王吉祥身上了。没太给我丢脸。”
李尔阳知道他指的是党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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