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坏情绪，一直持续到了怀徇谨下朝回来。
我本是刻意伪装起来了的，可他进门后什么也没说，盯着我，将我全身上下看了三个来回，又端详了半晌，最后认真对我说：“芊芊，你若心情不好，直接说与我就是了，何苦装的这么像？”
不得不说，怀徇谨揣摩人心的本事，堪称一绝。
既然他已经这么了解我了，我便也不想再装什么，很是悲伤的跪坐在了桌子旁。
“怎么了？”他小声问。
看着一旁的宫娥帮他脱下朝服，挂在衣架上，然后安静离开，我才开口：“知。”
“嗯。”他满心欢喜的回应。
转了转手里的茶盏，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他的双眼，问道：“若有一天，你必须在九曲环、天下和我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什么？不要骗我，你看得出我在骗你，我亦看得出你在骗我。”
这个问题，让他神色一凛，饶有兴致的跪坐在我身边，问道：“为何会这样问？”
难得这么心平气和，我叹了口气，只说：“没什么，不过忽然想到了，就这样问问罢了。你下朝回来也辛苦了，快进去歇息吧。”
终究是我碧海楼内部的事，本就不该这般轻易的说与别人听的。
可是怀徇谨大抵是看出了些不对劲儿的，抓着我的手说：“我晓得你是有事的，如若不方便将事情说与我听，就倾诉一下你的心情吧。芊芊，让我成为你的依靠。”
不知是今日我的心略显脆弱，还是他这幅认真的模样真的太会蛊惑人心，我竟就这样鬼使神差的说了出来。
“知……”看着他，仿佛看着勇气和力量，我说，“如果你从小到大的信仰，突然变成了刀刃，指向你最柔.软的地方，你当如何？”
听了我的话，他笑着伸出手，放在我额顶，轻声说：“芊芊，我从不将他人当做信仰。”
“怎么做到？”我急切的问。
是啊，细细想来，怀知一直都没有信仰过谁。他……一直都是别人的信仰。
他继续温柔的摸着我的额顶，笑着说：“芊芊，我一早就说过了，不要将他人当做信仰。不过你若非要要一个信仰才好，那便将我当做信仰吧。因为……我绝不会背叛你。”
背叛……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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