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落入秋水,成全了一场阴差阳错。
玉骨冰肌……
在大脑还未来得及发出信号前,弄堂的身子已本能动了起来,注意时,脑海中充斥的全部都是“玉骨冰肌”这四个字。
海棠的眉眼不染青黛,薄如蝉翼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额间的朱砂仿佛醉了薄酒,娇艳欲滴。
弄堂头一次将臂弯与人作枕头,届时有些不知所措,可事已至此,他再去后悔懊恼也无济于事,倒不如省去这气力,待过会儿海棠醒了,不至于四肢麻木到失了面子。
凝视海棠不设心防的睡颜,弄堂突然觉得,他们两个人能一起走到今天的地步,着实不可思议了些。
本是两个完全不着边际的人,如今却理所应当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就像夏日与冬泥,天壤之别,却相互慰藉。
“连在你与海棠之间的到底是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而你迟迟不肯开口,难道是在指望人家姑娘捅破这层窗户纸吗?”
想起杜宁今晨的话,弄堂的心情蓦地沉重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他和海棠之间的连线变了颜色呢?
初次怦然心动吗?
“莫不是要我以身相许?”
是了,就是这句话,自始他的心开始沦陷。
“唔……”
许是对“枕头”满意至极,海棠满足的发出一声睡呓,吧嗒了两下嘴巴,迷朦地睁开了眼睛。
就在这一睁二眨之间,海棠的三魂七魄险些散了一半,本来因嗜睡造成的水雾,一瞬间化成了鲛珠从眼角挤了出来。
方才在梦里频频出现的隽雅少年,此时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她面前,而且是以一种非常微妙的姿势。
海棠眼珠子圆咕噜的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托着自己右半边脸颊的手掌上。
“弄堂的手,很暖和。”
这样想着,口中便已经说了出来。
弄堂脸上略微有些讶然,更多的却是浓浓的不舍。
“自古天公不作美,行云如流水。”弄堂苦笑着用指腹蹭蹭海棠的侧颜,戏闹道:“醒了便不要在发梦了,若不然,我很快便要笑不出了。”
海棠一愣,复才注意到,弄堂是侧蹲在她身旁,以左手为她抵住了药箱的棱角,此时他受力的右腿显然在隐隐发抖。
海棠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却见弄堂笑着松了一口气,转瞬便坐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
“无妨。”
海棠不顾他以手遮掩,强硬的将他压在身下的双腿掰弄出来,乃闻一声抽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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