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亚跟巴吉相处了一下午,惊觉这家伙比艾力还好用。
比如看书时口渴了,尼亚抬头看了眼茶壶,还没动手,巴吉就将茶水倒好,呈到他手边。
傍晚时房间闷热,巴吉将窗户打开,拉上纱帘,还点了驱虫草。
入夜后光线不好,巴吉提前点亮了走廊里的灯。
洗澡的热水提前备好,睡袍备好,翌日要穿的衣物也备好。
尼亚呆了一下,总觉得这座寝殿里依然有十几个仆人在忙活,但实际只有巴吉一人。
尼亚上床时,终于忍不住问:“巴吉,你到底是侍卫还是保姆?”
巴吉紧张道:“殿下觉得我多事吗?巴吉马上改正!”
“不不不,”尼亚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很细心,而且考虑周到。”
巴吉的脸在烛光中似乎有点红,但古铜色的皮肤很好地掩盖了,他道:“属下是家里的长子,以前经常照顾弟弟妹妹们,所以习惯了。”
“这样啊。”尼亚若有所思。
巴吉问:“要熄灯吗?”
尼亚侧躺在床上,怀里抱着毯子,道:“先跟我说说,当哥哥是什么感觉?”
巴吉像是回忆起了温馨的事,笑道:“有时会很累,但大多数时候都很开心。”
“比如?”尼亚好奇道。
“比如第一次给弟弟妹妹们做饭,”巴吉道,“那时最小的妹妹刚学会说话,饭粒吃得满嘴都是,我帮她擦嘴,她会叫哥哥,眼睛就像小雏菊上的露珠,亮晶晶的。”
尼亚不禁想象出画面,羡慕道:“你们一家一定很幸福。”
巴吉笑着没说话。
尼亚道:“所以你是把我当弟弟照顾吗?”
巴吉呆了呆,慌忙摇头:“属下不敢!”
尼亚失笑:“瞎紧张什么?我倒希望你能把我当家人,别那么拘束。”
巴吉认真道:“殿下是王族,身份尊贵,属下不敢造次。”
尼亚道:“那你服从命令吗?”
“当然!”巴吉立刻挺直胸膛。
“好,”尼亚微微一笑,“那我命令你,把我当成你的家人,你该怎么做?”
巴吉愣了愣,黑亮的眼睛在烛光中闪烁起来。
尼亚躺在床上,颇为期待地望着他。
巴吉迟疑了许久,终于往前迈了一小步,半跪下去,一只手轻放在枕边,嗓音变得低沉悦耳:“我可以给您讲睡前故事,您想听什么?”
尼亚“噗”的一声笑出来。
巴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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