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小雪貂声音冷然，“你先送补身丹药，又送炼器神石，如今靠着这些身子、法器皆是大好，他会安心在此陪你？”
他放在桌案上的指尖隐隐发抖，闭了闭眼，声音微哑：“莫说了！”
小雪貂瞧不得他这般难过的模样，暗自告诉自个儿是不忍袖手旁观他一头扎进去还被骗得团团转，可心里的嫉妒与不甘却清晰地提醒着，实则仍是想将面前之人据为己有罢了。
它知，若要走那条路，便不该再继续招惹，可又舍不得远离，总想着入了他的眼，教他在心里为自个儿留个位置。
还是此生头一回这般优柔寡断。
狠了心肠开口：“打个赌如何。”
司寒滚了滚喉咙，咽下难言的艰涩：“赌什么。”
小雪貂迎上他有些呆滞的视线，幽深的目光将身形团团笼住，定定道：“就赌下回相见，千孚必会提出离山。你输，此生只能为我一人洗手作羹；你赢，我必助你将他留下心回意转。”
既然做不出决定，那便赌一场。
我赢，你便只能归我所属，再不放手；我输，自此一别生死各顾，永不相见。
沉默许久。
“好。”他应下，面色一片苍白。
外头忽的下起雪来，悠悠自高空落了几片，而后茫茫洒洒齐声而下，砸在空荡荡的庭院中，发出冷清又空寥的轻响。
这日之后，司寒似是一切如常，初时隔个两日便会去后山侍弄侍弄妖草，只是先前日日守着的灶台碰也不碰了，半月过后已是连门也不再踏出，整日地在屋中坐着，不言不语。
小雪貂也不闹他，只在一旁安安静静陪着，可洞内的气氛仍是一日比一日短闷，仿佛压着一块巨石一般，沉的人呼吸困难。
一个没有日头的正午，外头忽的传来杂声，在寂静之中尤其明显。
小雪貂行到门前瞧了瞧，转头朝里头端坐着的人转达：“正主来了。”
司寒恍惚一瞬，僵硬了许久的身子动了动，垂下眼睫站起身：“走罢。”
“你果真要去？”小雪貂将他拦住，忽的狠不下心了。
“不去又能如何，若是该来，总会来的。”他面色太过平和，令人瞧不出丝毫情绪，只有脚步沉稳又坚定，不过数步便踏出了门。
小雪貂眸光微沉，于后头默默跟着，不再言语。
千孚正在院中欣赏着妖草，见他出来，抬手朝中间那朵茎细如线、花大如盘的妖草指了指，稀罕道：“这几日风雪连绵，此花托着半尺高的厚雪竟还生的这般硬挺，实在难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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