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人,华灯初上。
四遭是黑楠檀木镶嵌珠翠花的隔板,仕女图的屏风遮挡着屋子里头,再里间便是轻纱为幔,缱绻无息的床榻。
湘纹锦被覆盖着少年的身上,少年的唇角发白,燕窝深陷像极了假死之人。
动了动干涸的唇瓣,睁眼看到沈韫穿着白色的里衣,烛光摇曳更显身形单薄,拧着热水浸湿的方巾,滴答滴答的水声清晰入耳。
沈韫踩着木质的地板,一步一莲花似的走来,他立刻佯装未醒,温热的白色毛巾敷设在他的额角,全身倒是暖和不少。
蠕动着嘴皮子,思考着还是不说为妙,沈大姑娘伺候他入睡洗漱,这一菜刀挨着怎么想都是值得的。
一夜无梦,确是极酣。
第一日不能进米,沈姑娘亲手端来汤水喂他入腹;
第二日不能沐浴,沈姑娘准备热水替他擦拭身子;
……
直至能下榻走路为止,皆是沈姑娘亲力亲为。
府里头都开始传言,传这梁鸠公子不是一般人,是带着富贵龙祥的姑爷。
也不过短短半月,梁鸠已经开始活蹦乱跳,他虽未言语,沈韫却知道那一刀会致使他白皙无暇的后背留下最深刻的疤痕,难以除褪。
丹衣是在集市里采买一天府里所需的瓜果蔬菜回来,嘴里哼着小调儿,显然是心情极为不错,没等她兴高采烈回府,在后门忽然有人从后面突袭她,一块花色的布捂着她的口鼻,怎么挣扎都无能为力。
登时晕倒了。
臭味融入她的鼻尖,丹衣猛然惊醒起来,“什么东西……臭死本姑娘了……”
颤着眼睫毛,是长得俊美无双、貌若潘安的公子,从他的一身扮相来看,也能看得出那是一位富家公子,白皙的爪子玩弄着手指俗不可耐的金戒指,只能以人模狗样来形容,这位爷明显是拜金的主儿。
再挪下眼皮子看去,少年脱下鞋袜,光是露出白嫩嫩的脚丫子,且白色直筒袜可是直直挂在离她最近的地方,鼻子轻轻一嗅,令人作呕的臭味席卷她的全身。丹衣认为,这简直是她最为倒霉的一日了!
丹衣刚想开口说话,顿觉嘴角干渴,冒着热烟,“喂……”
景初重新戴回他手指的金戒指,巧笑倩兮,挑眉道:“丹衣姑娘,现在吾需要你办一件事情。”
“你绑架了本姑娘,还想为你做事,简直白日梦!”
好似是喉咙没有那么干燥,丹衣直接吐露她的心声。
可她似乎忘记什么,他既然能让她在短暂的时候发不出声音,那么他照样使手段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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