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千孚问出那句话后,心中是极为紧张的,忐忑夹杂着欣喜,像是在等待着一盏为他指明前路的灯火一般。
可容玉并没有回答:“临近午时了,本王已命人做下桃花味儿的糯糕,是你爱吃的,回府用膳罢。”
这话就像一盆冰凉的水兜头浇下,千孚发热的脑袋终于清醒过来,垂下眸子退开一步,语气如常:“是。”
之后容玉一直表现如往常,仿佛没将这事放在心中。
千孚不太明白容玉是怎么想的,只是当时乱了心跳的感觉犹如在昨,他有些惶恐,怕自个儿真的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尤其是在不确定是否真是恩人的情况下。
于是辗转反侧,夜难安眠。
且说那头,裴熊在家中安生呆了几日,手下却没安生,偷摸着在县衙外头日日观望、打听消息,这回听说青平王爷去了那个短命书生的家中,忙不迭的就回去报信。
裴熊等了这好几日,早已烦躁不已,如今终于有了消息,却是个坏的,这更加了令他暴躁。
踱了两步:“那书生死了?”
小厮忙点头:“的确死了,头两天才下的葬,坟头儿的土还新鲜着呢!”
“怎的查到了这上头……”裴熊对那书生的事大约是知晓的,那时还说了裴宣几句,要他在风头上收敛着点,还命人将那没什么呼气儿的书生扔远些,免得怀了裴府的风水,哪知恰恰就被这短命鬼坏了事。
怪只怪一时大意,做得不够干净,竟留下了把柄。
蹙着眉头,右手握拳砸上左手掌心,“那书生家室几何?”
“有个婆娘,性子烈得很,还有个四岁的儿子,是根独苗。”
“儿子?”裴熊脚步顿住,露出一个冷笑来,朝小厮招招手:“你来……”
小厮忙附耳过去,听罢,拍着胸脯保证:“老爷放心,小的保准儿办好!”
“晚上行事,叫上几个手脚麻利的,办成了重重有赏。”
小厮大喜:“谢老爷!”
夜深时,县衙内,暗一来禀:“王爷料事如神,那裴熊果真派人来掳何月娘母子,如今几人已尽数被扣押,请王爷指示。”
屏风那头,容玉将拆下的发冠放在案上:“放了罢。”
“放了?”暗一诧异。
脱下锦服换上寝衣:“放了人,裴熊明日才会来见本王。”
暗卫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也不敢猜,依命应下:“属下回去就放。”
“侍卫那头也该收一收了,告诉何月娘,明天是个好时机。”
“是。”
裴熊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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