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星河缓缓自指尖流淌而过。
顾昔柳终于破开了结界闯进来的时候，入目便是一条银河。
不是散落在天边的星辰，而是流淌的，仿佛要倾泻而出的银河。那个人便立在辉煌的星河中，静静转过头来，艳红的衣淌满散漫星光。那双眸却那样寂然，仿佛万千星华，也不过转瞬成沙。
“你来了。”他静静道，仿佛早有预料。灼灼的红蝶在他身边飞舞聚散，蝶羽边缘沾满了秋萤般的冷霜。
灵蝶，化灵成蝶。
顾昔柳止了步站在那里，瞳孔是一片冰寒的幽蓝。她的身边旋绕起极具威势的妖力，一只只轻灵的蝶，扑动着苍蓝的翅羽四散而开。火红与苍蓝的幽光在银河下交相辉映，流光缭乱地交错回旋，不时有残败的蝶化作微芒散入星河。一片令人目眩的光辉交错中，她静默着，原本跃动于眼底的怒火缓缓沉淀下去，涌现出一种别样的重视与忌惮来。
火红的蝶曳着微茫的流光回到了他的身边。他探出手来，任由其中一只翩跹着，落在了他的指尖。
“卿卿送我的小东西。”他抬起眸看她，唇角勾了些笑意，立即将那妖孽的眉眼带起了万般的媚意。顾昔柳皱起眉，却未说出什么讽刺的话来，只是道：“主人出事了。”
他似是怔愣了一下，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方才确定了什么般闭上了眸子。不过一瞬，那停留在他指尖的蝶惊慌地扑翅而起，而他缓缓掀起的眼帘下，席卷起阴沉压抑的冰寒骤雨——
“有人在她进行空间跳跃的时候，扭曲了时空维度。”
顾昔柳的眸色沉了下来。他顿了顿，复又开口续道：“我在她身上留了印记，可护她性命无恙。”
顾昔柳的脸色并未印了这句话好上几分。她阴郁地看着他，眼底汹涌着隐晦的暗流。良久，她才开了口：“凭主人如今的状态，是无法自行布置传送阵的。”
“不要试图利用我的主人，死人妖。”
“否则，就算你是上古神祗，我也能让你付出代价。”
话尾堪堪落地，她的身影便消散于漫天星华中。
他依旧安静地立在那里，清高而孤绝。
然后他轻声叹息，眸光似挟裹着千年不歇的风霜，寂静又苍凉。
“……阿初。”
似又看见千百年前的少女，迎着清晨出神的朝阳立在城墙上。逆光的面容模糊不清，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几乎刺破苍穹的凌厉剑意。
他清晰的看到少女的眼睛，凌厉而锋锐的剑光下，栖息着一片灼灼不灭的疯狂。
“那是我的主人。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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